这日天气正好,女审神和新亭侯出门采购物资。受伤的几把刀则待在本丸养伤,鸣鸿被嘱咐了要好好看护他们。毕竟前几日那场失败的远征还让审神心有余悸。没办法让受伤的他们独自在家啊。
江边,女审神与新亭侯走着。
新亭侯人高马大,背负物资的重任自然落在他的肩上。十几斤的物资背在肩上他倒也不嫌重。毕竟是力大无穷的刀啊。
“哦?”女审神脚步一停,蹲下来看刚刚差点把自己绊倒的东西。双手拨开砂石,物件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一人一刀面前。
这是一枚折戟,经潮水的冲刷长满深绿的铜锈。刀看到折断的戟,就好像人看到尸体。更何况这是一具来自三国的尸体。
“新亭侯……”女审神担忧地看向站在身后的新亭侯。今天这个日子,她怎么能够忘了?这个日子不能带新亭侯经过这里。
远处奔腾的潮水冲刷着赤壁,发出数百年来不曾改变的声响。
“主上,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?难道是我脸上脏了不成?哈哈哈,走了走了。”新亭侯倒也没有什么改变。只是催促着女审神该继续赶路了。
哎,你跟着你的主人来过这里吧。
跟着你的主人看过赤壁的箭雨与大火。
回到本丸已是傍晚,女审神放下东西就赶忙去看其他刀的情况了。
直到深夜,其他刀都已睡下。屋檐下还有一人侧身望着窗外。
“拿着。”一句清冽的话语。新亭侯回头接住来人扔过来的青梅酒。那是酿了更好一年的青梅酒。年年今日,年年如此。
“主上给你的。”鸣鸿在旁边坐下,将另一个酒杯递给新亭侯。
“哈哈哈,你知道吗?以前我还有个结拜大哥,我们经常一起大碗喝酒。比的都是谁先撑不下去。”新亭侯笑着给自己和鸣鸿满上酒。
“不错。”
“他比我还高,可是个真正的大块头。砍人跟切菜一样哈哈哈。”
“都一样。”
“哈哈哈”
其实青梅酒寡淡的味道根本不适合他这种酒鬼。可是他喜欢。年年今日都要喝上几坛。
“兄弟,你知道有些人睡觉会睁着眼睛吗?”新亭侯突然认真道。
“倒也不奇怪。”鸣鸿瞥了新亭侯一眼。
“哈哈哈,我跟你说,以前我的主人啊……”
月色正浓,倒也够屋檐下的人寻醉了。
几百年前的今天,部将趁夜潜入张飞营帐,用新亭侯斩下了他的首级。